周書毅X鄭志忠《阿忠與我》台北演完,將搬至台中和高雄演出。(郭士榛攝影)
有緣千里來相會,在台北幾年都見不到一次面,在高雄衛武營卻和編舞家周書毅不期而遇,大家開心相擁抱,就在路邊聊起天來,原來周書毅去年起就接任衛武營駐地藝術家的重責。2020年雖然因新冠肺炎表演藝術受到衝擊,但周書毅在衛武營駐館並沒有受影響,仍以戶外演出達成他推廣舞蹈的目的。
多次獲得國際大獎肯定的周書毅是位能跳、能編的舞蹈家,在他的藝術作品及行動裡,強烈表現他在藝術公共性上的著墨,以及能夠善用跨界力量的特性,藉由他的觀察與創作,彰顯出衛武營在藝術開放及文化平權兩方面的重要意義。
周書毅現在除了編排即將在兩廳院演出的舞蹈作品《阿忠與我》外,每周6和日他都回到高雄做在地觀察。(兩廳院提供 陳長志攝影)
現在已經在高雄租屋的周書毅談到,他現在除了編排即將在兩廳院演出的舞蹈作品《阿忠與我》外,每周5、6和日他都回到高雄做在地觀察,因為他計劃駐地藝術家責任是要紮根到高雄各小學、中學做舞蹈的教育和推廣。
周書毅X鄭志忠《阿忠與我》目前正在台北如火如荼排練,將於4月23日到4月25日在台北國家戲劇院實驗劇場演出。每場都有口述影像、情境字幕與無障礙席位,挑戰全體共融。周書毅表示,這支舞作8月13至15日台中歌劇院,9月4和5日高雄衛武營演出。
周書毅希望透過《阿忠與我》討論「對等與不對等」。(郭士榛攝影)
周書毅近年關注社會議題,邀約身障藝術家也是劇場界資深導演鄭志忠一起加入,兩人合作舞作《阿忠與我》。周書毅表示,近年兩廳院關注文化平權,劇場共融,這帶給他很大的啟發,希望透過《阿忠與我》討論「對等與不對等」。
兩人開始工作不從文本出發,先從肢體的互動開始理解對方。透過身體的差異性與生命不同的起點,開啟生命與家庭、社會、國家依存關係的分享,對人生而平等或不平等提出更多反思。周書毅強調,不可能透過一個舞作改變外界對身障者的看法,因此包括前置暖身、練習以及前導宣傳的過程遠比過程更有意義。
鄭志忠說,生活上的不對等其實不只發生在身障者身上,包括年長者與幼兒,都會需要社會對等看待。(郭士榛攝影)
周書毅說,光是找到身體的對等跟不對等,再找到兩人肢體的「平衡」,就已經是很大的功課。周書毅不諱言,當他在跟阿忠發展動作時,就是有很多困難,「我70公斤要抱起他40多公斤,這不困難,困難點在於重心該如何安放。」有一個動作是兩人都以拐杖撐起雙腳離地,周書毅練到全身肌肉痠痛;但鄭志忠就像「蜘蛛人」裡面的反派八爪博士跟機械手臂合而為一,相較周書毅來說移動自在些,也讓舞作發展有了更多可能性。
鄭志忠是前臨界點劇象錄團員,現為柳春春劇社駐團編導,劇場工作超過25年。鄭志忠說,他認為這樣一部作品不足以改變社會,「但很高興這是一個起點。」鄭志忠說,生活上的不對等其實不只發生在身障者身上,包括年長者與幼兒,都會需要社會對等看待。
看到小兒麻痹症患者阿忠如何使用不便的肢體,傳達令人感動的身體語彙,周書毅則嘗試坐在電輪椅上或雙手拄著拐杖,與阿忠開展出某種像是對等,又像是不對等的互動關係。周書毅笑說,和阿忠合作過程中,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某種程度也成為身障者,因為在承受對方的重量和力度時,身障者和一般舞者其實大不相同,剛開始暖身練習過程,他每每回到家都腰痠背痛。
《阿忠與我》工作團隊合影。(兩廳院提供 陳長志攝影)
周書毅強調,合作過程就像是重新認識身體的技巧,有時候在看似失衡的互動中,其實是在摸索平衡的力量,這也是舞作想要傳達的訊息。阿忠也認為在合作過程,他並沒有特別思考兩人之間是否對等或不對等,主要還是認識彼此的身體,他也發現,早年編創團隊面對身障演出者,往往會因為對方的身體障礙,自動放棄嘗試一些動作,但周書毅卻會思考身障者的身體還可以有什麼樣的可能性,像是抬腿拉筋等動作,一樣嚴格要求,這是和過去最大的不同。
周書毅表示,《阿忠與我》的創作出發點就是希望讓更多人認識身障表演者,也看看專業的身障表演者演出時的需求。此外,他們也希望找出一些方式,看是否能藉由聲音、說話詞彙,搭配效果營造,讓身障者與一般人在看得見與看不見;聽得見與聽不見等不同狀況下,都能找到共融的語彙,讓所有人都有所體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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